“如果,我是一只妖便好了,可以修习妖术,可以容貌永驻,甚至永生,最激动人心的是,可以双修!
如果……我真是一只妖,便好了。”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她把书随手塞在了一堆竹简里,便跟着凤青走了,时不时回头瞧两眼,拧着秀气的眉若有所思。
凤青牵着桃花回小筑,走得似乎有些急。
他突然停住:“桃花。”
桃花觉得他好像突然严肃了不少,有点心慌慌,水洗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嗯?”
凤青问:“你看了?”
她小懵了一下:“什么?”
“那本书。”
这一茬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嗯,似乎她看春宫这件事,青青有些少见的执拗劲儿。
桃花很是诚实,点头了:“嗯,看了。”
几个月之前,二白便拉着她一起研究过,不过,画册里的人儿画的不好看,她看得有点犯困了,没仔细看印象不大。
凤青听闻,清润的眸子沉了沉。
“以后那一类的书籍,你都不要看。”他耳提面命着,平日里他对桃花总是放纵多,由着她孩子心性,极少对她如此严厉。
桃花仔细思考,也没有想起来和二白看过的那些春宫有何不得了之处,竟惹得如此好脾气的青青对她冷脸,早知便认真瞧两眼了。
她懵懵懂懂的样子:“青青,那一类是哪一类?”
凤青沉吟,似拧眉思索,许久,薄薄的唇轻轻微启,道了四个字:“少儿不宜。”
小姑娘突然笑眯了弯弯的眸子,说:“我都过十四了。”
十四,足足比他小了九百多岁。
这件事上,凤青半点不由着她:“你还未及笄。”
桃花立马抓到了重点:“那我及笄了便能看了吗?”凤青这么严肃,她更好奇了呀。
“……也不能。”
桃花耷下脑袋,露出了很是遗憾的小神情。
凤青牵着她继续走,还没完,他又正儿八经,嘱咐身边的小姑娘:“看那种书的都心术不正,近墨者黑,日后谁给你看,你便不要再同那人往来。”
心术不正的二白,正抓着鸭呢,突然就觉得鼻子痒,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桃花一脸茫然,今天的青青,好像管她好严的样子,她不由得猜想,春宫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蕴藏无限曼妙,不然怎连青青也如此郑重其事。
她更后悔了,怎么当时没好好拜读呢,以后青青肯定盯着她,不让她看。
凤青今日话罕见得多了不少,又倾身俯下,浓墨色眸子深深看着桃花:“物以群分,你品性极好,和心思端正之辈多往来便好。”
二白应该已经彻彻底底被青青归为心思不正的阵营了。
桃花问:“比如呢?”
凤青想了想:“……比如你娘亲,萧后。”
所以,她以后只能跟娘亲玩?
桃花突然就有一丢丢垂头丧气了。
深夜,桃花在听茸小筑旁的屋子里睡下了,凤青才回寝居,鸣谷正在铺床。
“鸣谷。”
几百年也没见过妖尊他老人家这副正经之色,颇有些胆寒,鸣谷上前去:“妖尊您吩咐。”
凤青道:“将藏书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都扔了。”
眉眼还是那般清风明月,像没有烟火气儿的仙人儿,让人看不透。
鸣谷一脸懵逼状:“妖尊您指的是哪些?”
藏书院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本本都是千金难买的孤本呀。
凤青垂着眼睫:“春宫。”
春宫?
居然有生之年能从妖尊他老人家嘴里听到这么凡尘、这么世俗的字眼,难得!
“藏书院哪有什么春——”鸣谷这才反应过来,“妖尊您说的可是双修?”
凤青颔首,懒懒躺在软榻上,捏了捏眉心:“那一类衣不蔽体的书籍,都扔了。”
衣不蔽体……这形容,真贴切!
可那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双修算什么,北赢的妖就算当着面来活春宫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啊,他以前便同妖尊亲眼看到过一对情难自禁的妖在野地里滚,当时妖尊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用手扇了扇味儿,说腥。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搞得跟什么大事似的。
另外,不是所有修习妖术的书籍都被藏起来了吗?怎还让那小祖宗看到了?罢了,妖尊这模样一看便是急火上心,哪里还顾得上追根究底。
鸣谷又想起来一事:“那医书呢?”
尤其是那本妇经!衣不蔽体呀。
凤青撑着下巴,懒倦地往后靠了靠,想了想便改了口:“那便挑棵树埋了。”
又埋?听茸境的梅花树下还当真埋了不少好东西,有酒,有棋,还有十几年前从楚彧妖王那得来的白灵令呢。
估计,没两天妖尊便不记得埋哪里了。
鸣谷不啰嗦,拿了锄头便去埋书了,埋好了特地回来禀报:“妖尊,埋在左边梅园第一百六十三棵树下了。”
“嗯。”
不过,鸣谷料想得没错,知凤青者,鸣谷也,埋了也没多久,凤青便忘到脑后了。
这事是发生在一年后的某一天,那时候北赢已经是冬天了,善忘的妖尊老人家为了挖出那本双修书籍,可是刨了不少坑。
当时成功按倒凤青成为听茸境压寨夫人的桃花就问他了:“挖什么呀,青青?”
凤青再刨了一个坑,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地将袖子往上卷了卷。
他回:“春宫。”
桃花大吃一惊!
“你不是不许我看吗?”她扭头,佯装生气,噘着嘴嘟囔,“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凤青笑,哄着她:“我们一起看。”
以前的凤青,别提多矜贵了,才不会说出如此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桃花按住小鹿乱撞的小心肝儿,装的正经八百的样子,把凤青以前教育她的话通通搬出来:“你说看那种书的都是心术不正之辈,你还说让我不要同那种人往来。”
凤青失笑:“桃花。”
他走过去,剥开她的衣领,用力吮了一下,眼角含情,低低嗓音扔在小姑娘耳边:“我本就心术不正,从你七岁那年开始,我对你的心思便没正过。”
桃花:“……”
脸爆红!
嗷呜!自从按倒青青之后,桃花才发现,反差好生之大呀,怎么说,打个比方,就好像是月亮上的飞禽兽凤凰被她染指之后,突然变成了猫科物种,神到兽的突变……
他还说,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你不能同别人往来,我已经是你的了。”
桃花:“……”
凤青的眼,迷人到犯规……把持不住了!
桃花舔了舔嘴角,有点渴,口水正咽着,凤青的唇便凑过来了,牢牢禁锢在怀里,他发了狠的吻。
他喜欢这般竭尽力气的耳鬓厮磨,甚至不留半分余地的暴烈,桃花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家的凤凰,之前的一千年有多冷清,得了她之后,便有多炙热。
将她亲得快喘不过气时,凤青才将舌尖退出来,含着她嘴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吸,哑着声音问:“桃花,做吗?”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正双眼迷离:“现在?”
“嗯,我想做。”凤青伏在她肩上,啄吻她的脖子,凉凉的唇,滚烫的舌,他强调,“非常想。”
桃花羞得小脸通红,推了推:“等一会儿。”
凤青有小情绪了,不太开心。
他直言不讳:“我想做。”用力咬了咬她的下巴,把她咬疼了,就又舔她。
桃花勾着嘴角笑,继续推他:“我们一起挖,把春宫挖出来了就做。”
他笑:“好。”松开她,说,“桃花,你躲开,我来。”
桃花躲到一旁的树下,凤青捻了妖法,用力一拂。
嗷呜——
一大片树,被连根拔起了,雪坑里,几本泛黄的书,跃然出现。
凤青扬唇:“找到了。”
“我的树——”刚闻风而来的鸣谷仰天长啸,“造孽啊!”
这便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总之,凤青那记性,实在不能恭维,大概也就只记得一个小姑娘,还有与之相关的一切。
翌日,桃花用完早膳,没有立刻去找凤青,也没有去藏书院,一个人关着门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将织霞唤了进去。
桃花将什么东西压在了枕头下,不放心似的,又往被褥下藏,这才让织霞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