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没人要离开,那咱们就继续赶路。”沈落盖棺定论,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只是令他们意外的是,走约莫半个时辰,前面峡谷地形却突然一变,向内向下裂开一道巨大无比的地裂。
众人停在那地裂前方,向下望去,只觉下方好似一道无底深渊,只能看到丝丝缕缕白色和黑色雾气交错流动,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
沈落放开神识探查了片刻后,不禁摇了摇头,开口道:“往下去约莫三十里后,似乎有一层禁制笼罩,神识无法穿透过去。”
“先下去看看再说。”敖弘说道。
一行人稍作修整,便开始施展遁术朝着下方飞掠而去。
没过多久,众人就皆是感觉穿过了一层无形屏障,下降的速度顿时一缓,立即慢了下来。
即便是众人中修为最高的沈落,全力催动法力,速度竟然都没能增快多少。
“这是怎么回事?”泪妖惊讶道。
“这便是我先前和你们说的那层禁制所在了,不过现在看来不止是一层禁制那么简单,下方的整个空间和外面都有所不同。”沈落皱眉说道。
“这里的空间中灵气和魔气的密度更大,空间阻力也更强,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太强的空间压迫感。”聂彩珠也说道。
“看样子这片空间对外有一层排斥之力,让我们无法迅速降下去。”沈落说道。
众人见此,只能一起缓慢向下飞遁。
很快他们就发现,越往下去,神识之力受到的压制也就越强,很快他们就只能探查到方圆二三十丈的范围。
“四周雾气弥漫,遮蔽视野,即便有灵目神通也无法看透,再加上视野受阻,咱们就跟瞎子差不了多少了。这点距离要是被偷袭的话,根本防护不住啊。”泪妖不禁担忧道。
沈落和敖弘三人是太乙境修士,体魄强大,或许还不担心被近身突袭,他们几个可就不得不忧虑此事了,毕竟谁也不知这深渊峡谷下方究竟还藏着什么危险。
“元丘道友,不若释放些蛊虫出来,代替我们的耳目,在四周探查防护,凭借你与蛊虫间的感应,来为我们做警戒,可好?”沈落略一沉吟,说道。
“我的蛊虫平日里纵隔三千丈,也能与我感应,在这里的话,尚不好说……不过,可以一试。”元丘略一思量,说道。
说罢,他便从腰间摘下一个黑色布囊,抖了抖,打开了布囊袋口。
只见布囊口方一打开,里面就有星星点点幽绿色光芒亮起,如萤火之辉一样接连亮起,从袋口中飞掠而出。
众人看着数百只米粒大小的蛊虫飞出,朝着四周飞舞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迷蒙雾气中。
元丘也随之闭上了眼睛,全力感受着与蛊虫之间的联系。
片刻之后,他眉头一挑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怎么样?”众人关切问道。
“还好,这空间对我和蛊虫之间的影响虽然不小,但也比我预料的好很多,蛊虫可以扩散的范围基本上在八百丈左右。”元丘说道。
“哎,才八百丈呀?”镜妖有些失望道。
“虽说距离不算太远,但在这深渊里也足够警示我们了。”沈落点了点头,说道。
“你就控制着蛊虫,保持八百丈的距离,随我们一同向下飞遁。”敖弘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元丘撇了撇嘴。
敖弘闻言,也没跟他计较,众人继续一路向下行去。
如此平安行进了半个时辰,沈落等人的心才渐渐放松了些许,就听到元丘突然轻声喊道:
“等等,出事了,都停一下。”
“怎么了?”
众人停下后,皆是疑惑问道。
“有情况,我的蛊虫被人杀了。”元丘苦着脸说道。
沈落几人闻言,頓時纷纷戒備看向四周。
“知道是谁干的吗?”敖弘皱眉问道。
“我的蛊虫不能代替目视,只能探查灵力或者法力一类波动,方才甚至都没来得及探寻,就被人杀了,目前也只能知道大概的方向。”元丘摇了摇头。
敖弘无奈,毕竟只是大乘级别修士豢养的蛊虫,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无妨,能够判断出是哪个方位就可以了,在這峡谷之中,受到限制的肯定不止是我们,他们也一样神识受阻,我们有心算无心,隐匿好身形,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沈落略一思量,说道。
众人议定之后,便在元丘的指引下,朝那个方位靠近过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沈落忽然竖起一只手掌,示意众人停下。
“我的神识已经探查到了,他们人数不少,元丘,泪妖和镜妖,你们几个先在这里停留片刻,敖兄,彩珠,我们三人过去。”沈落叮嘱道。
“好。”众人纷纷应道。
沈落这三个太乙境修士,隐藏好自身气息,开始朝着那边摸了过去。
不一会儿,前方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现在怎么办?跟盟主他们走散了,现在神识探查基本废了,原本的通讯手段也没什么卵用,我们该往哪里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半天的沉默,似乎没人能给出个好的建议。
这时候,一个女子声音响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往这峡谷最深处去看看,盟主他们只要进入了这里,定然也会去谷底探索的。”
“哼,一群妖物里头,居然只有个娘们儿还算有点主见,要跟我走的就赶紧,不走的爱滚到哪儿去就滚哪儿去。”另一个声音冷哼一声,从稍远的地方传了出来。
沈落立马就听出,这声音来自那名持有魔刀鬼啸的太乙魔族,卢修。
“动……”
沈落正要下令,火灵子的声音忽然在他识海响起:“别急……”
“火道友,为何不让我们动手?”沈落无语道。
“啊呀,你这小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先让我出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火灵子似乎不愿解释,只是一个劲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