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己道我背着手，昂着头，道： “这样的药要是现阶段用在人类身上的话……结果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可要是用在爬虫类身上，就会变成效果出众的成长催化药剂，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将其身体发育到平常根本不敢想的程度，而底下的这只大蛇正是我实验的产物。” 药师寺凉子好像懂了什么，问道：“所以你是在研究，这种药可以作用在人类身上的可能？” “哈哈哈~” 辰己道我发出阵阵嗤笑，摇头道：“你把我的理想想的也太简单了一些吧，让人类可以快速做到发育只是其中的第一步…… 而我最终的目标是——研制出可以传说中可以返老还童的存在—— 变若水！” 变若水……羽田秀玄心中呢喃着这几个字。 据《万叶集》里，《月夜见》一文中记载，日本三主神之一的月亮女神，月读命拥有着一种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神水，名为变若水。 而所谓的返老还童，也不仅仅指变回年轻一次，是允许无限次重复，最终达成青春常驻效果的存在。 灰原的APTX4869要是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就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 “永远活下去嘛……” “没错！” 辰己道我忽然转身，盯着说出这话的药师寺凉子的眸子，眼中的疯狂和不久前在两人身边自爆的服务员何其相似。 他高高举起双手，如同祷告：“只要能够研究出那样的东西，人类就可以从死亡和痛苦中解脱出来了，这个世界将会化为真正的乐土！ 这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 药师寺凉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就算变若水被研制出来了，所谓的乐土也是你们月读会的乐土。 说的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为了你的一己私利罢了。” 辰己道我被打断，也不恼，耸肩道：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新世界总要有领头羊，而能够开创出新纪元的我们还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吗？” 说完，他敛了敛白大褂：“羽田警视长，该回答你们的我都已经回答了，你们心里的好奇应该也消散了吧？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等会可就走不了了。” 自从干尸案件被羽田秀玄重视后，他就已经做好了逃离这个国家，去个安静的地方做研究的准备，可曾我笃彦始终舍不得放弃自己的权势，一拖再拖。 而现在，对方再也没有理由拖下去了…… “辰己老师，”羽田秀玄笑出了声：“我倒是想要知道是怎么样的实力，可以让辰己老师你这样有恃无恐…… 可如果你指的是这些废物的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说话间，羽田秀玄拔枪，关保险，反身将刚走出木门的曾我笃彦手中的枪打落，毫不拖泥带水。 药师寺凉子顺势而动，转身的同时，从大腿边取出一把弓弩，举弓瞄准了曾我笃彦，勾唇一笑： “如果不让后面的那些人把枪放下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弩箭，会不会在下一秒出现在你的脑袋上哦。” 手中手枪的触感犹存，曾我笃彦咽了口唾沫，以眼前这个女人之前的态度来看，这种事情她是完全做得出来！ 为了生命着想，曾我笃彦扭头，对着身后的下属命令道：“都给我把枪放下。” “啪嗒，啪嗒，啪嗒……” 没有任何停顿，手枪一把接一把落地。 身后，辰己道我看着眼前风云突变的场景，顿感不妙，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羽田秀玄，他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其冲去，口中大吼： “可恶！我可不会让你们影响我的大业啊——” “砰！” 羽田秀玄转身一击回旋踢，将其踢飞几米。 落到地上，脸上一个鞋印的辰己道我还不死心，对着曾我笃彦大叫： “曾我！你不是想要看到月读会君临新世界的场景吗？要是只知道认输的话，可就只能乖乖进监狱里了！” 这个家伙还挺懂得煽动人心的嘛……羽田秀玄微微挑眉，看向曾我笃彦，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只知道藏在背后的狐狸有没有本事以死相搏。 “还，还是算了吧……” 曾我笃彦讪笑一声，看着远处映射着烛光的弓弩，举起了双手。 他可不傻，这个时候行动，对方完全可以以自卫的名义，将其击毙…… 还是想想怎么找人辩护好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后他还是一条好汉。 “耻辱！” 辰己道我拳头用力砸在地上，鲜血泊泊地流出，扼腕道：“和你这样的家伙合作，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羽田秀玄从药师寺凉子的腰后取出一个手铐，朝着老人走去： “辰己老师，还是老老实实去法官面前和他说说你的理想吧，说不定你们两个会有共同语言呢……” 辰己道我抬起头，瞪着羽田秀玄，目眦欲裂，变若水的第一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这个时候让他放弃，和让其去死没有区别。 他强撑着年迈的身体，从地上爬起，往旁边的桥桩一按，癫狂大笑：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吼！！！” 桥下，大蛇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突然嘶叫起来，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不，不好……” 看到这一幕，曾我笃彦浑身颤抖如筛糠，居然忘记了逃跑。 又或者说，此时逃跑也已经没有了用处，想要离开这里，务必要使用电梯，可现在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听到桥下传来的异动，羽田秀玄和药师寺凉子两人朝下方看去。 灰色大蛇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疾速生长，原本数十米的身体，片刻的功夫居然就增大了三分之一！ “你这个家伙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 辰己道我疯狂大笑，享受着属于自己最后的光辉。 “咳咳。” 笑着，他突然咳出一口血，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后，辰己道我捂着红肿的脸，在大蛇的暴怒声中，带着些许虚弱说道： “大蛇的身体每一天都会增长，我很早就猜到，以后恐怕没有人敢下去给它喂食药剂，于是早就在它的体内喂入了许多被封锁的药，而现在……” 辰己道我露出一丝可怖的笑意：“它会把整栋大楼都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