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然急忙过来询问： “妈，你怎么了？那屠夫怎么肯借钱给你的？” 刘慧芳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院子外，乔月见这场闹剧结束，也没心思看了，转头去供销社找陆北城。 走出去没多远，便瞧见陆北城远远拎着一块肉过来了。 乔月见状也没多问，和陆北城一起回去做饭。 入夜，乔月迷迷糊糊中听到刘慧芳和乔欣然说话。 刘慧芳问乔欣然：“闺女，你爸死得早，妈想再走一家，你觉得如何！” 乔欣然默了默，痛快地答应了：“行啊，妈你看中了哪家，可不能找太穷的啊！” 刘慧芳嗯了一声：“不穷，就是咱村屠夫家的！” 乔欣然瞬间明白了什么：“所以，屠夫给你的三千块钱是聘礼？” 刘慧芳沉默。 乔欣然想了想，还是劝说道：“大姐的丈夫是军官，也才给了三千块聘礼的！” “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屠夫还能给你三千聘礼，已经很不错了！” “有了他，弟弟以后结婚也有钱了！” 刘慧芳没吭声，估计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乔月依然闭着眼，但是对这个结果却比较满意的。 这么多年乔家人各种磋磨欺负她，原本只是打算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 却没想到意外把这个恶毒的养母给嫁出去了。 呵呵，挺好！ 她嫁人了，估计就没功夫如上辈子那般盯着找她要钱了。 当然，这辈子就算她要了，她也不会给的！ 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乔月心情大好，很快便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乔月早起到厨房做了一大锅的肉包子。 猪肉大葱的。 她只留下了十几个作为早饭，剩下的全都用棉布包好，留着火车上吃的。 刘慧芳几乎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把两个女儿叫进了屋子里。 “你们已经嫁人了，妈原本给你们准备一点嫁妆，昨日建军把我准备的嫁妆都给输了。” “如今，妈妈也拿不出钱来了。” “以后你们要在婆家照顾好自己！” 乔欣然红着眼眶答应。 刘慧芳叮嘱的差不多了，让乔欣然和罗刚先走。 他们的火车发车早，耽误不得！ 但乔欣然却没有马上离开，她转头看向了乔月： “姐，虽说咱们姐妹一起出嫁的，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姐姐。” “你就不打算给妹妹一点嫁妆吗？” 乔月被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居然主动要嫁妆。 乔月淡漠地瞟了她一眼道：“妹妹应该知道我没钱！” 乔欣然嗤笑：“你现在是没钱，可你嫁人了啊，你可以找你丈夫要啊。” “左右你们现在也结婚登记了，他的不就是你的，你和他要点钱给妹妹做嫁妆不过分吧！” 乔月颔首：“嗯，不过分！” 乔欣然眸底涌出欣喜，心底开始琢磨要多少钱好了。 主要是罗刚比较穷，估摸着来回的火车费都是借钱买的。 要是不从乔月这边抠点钱回去，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这边琢磨了一通，乔月却丝毫没有给钱的动作。 乔欣然蹙眉问道：“姐，钱呢！” 乔月装傻：“什么钱？” 乔欣然恼火地道：“你说什么钱，给我的嫁妆钱啊！” 乔月哦了一声，从小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包包，塞给了乔欣然道：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乔欣然欣喜地接过来打开，见里面都是各种烂布头。 “这是什么啊！”乔欣然惊诧地问。 乔月笑嘻嘻地道：“这些可都是宝贝！” 说着她拿起来一个红色小布头道：“这是我给你做的第一个月事带剩下的布料。” 然后又拿起来一块蓝色三角布头：“这是我给你做的第一条小裤衩剩下的布料！” 她如数家珍一般，将每一块布料的来历都说了出来。 乔欣然越听脸色就越是难看，最后一张脸几乎变成了黑锅底。 “乔月！”她黑着脸低声怒吼。 乔月见她怒了，收回笑意道：“这些都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每一件衣服，每一条裤子的剩余布料。” “乔欣然，十八年，这十八年里母亲给你生命，但你却是我一手带大的。” “我将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送给你做嫁妆，难道不能说明意义深远吗？” 乔欣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乔月又跟了一句：“难不成，在你看来，我们姐妹的情分还不如钱财重要！” 乔欣然要疯了，她想说不如，不如！ 情分算个屁。 只是，当她触及到乔月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时，猛然想到罗刚和陆北城都在门外。 于是，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乔月一眼： “行，算你狠！” 话落她扭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