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急了,“为什么呀,刘学军和他有过节,要是害他怎么办?” 林老爷子无奈摇头,“没办法,他如今生病了,符合回城的条件,他父亲以后会照顾他的。” 就是他父亲才危险。 而且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林夏直接摊牌,“顾知野以前说过,他来这就是他父亲的手笔,连他外公一家全害了。 他就这样回去没法自保。 我跟他是朋友,理论上又欠他一条命,怎么才能把他留下?” “结婚。” 林老爷子把烟丝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接他的人估计很快能到清溪大队。 你要是想留下他,只有跟他结婚这一条路。” 结婚? 林夏一头黑线。 “……顾知野身份特殊,虽然被下放,可没原单位批准他结不了婚。 再说了我还有好几个月才十八,这根本就不够法定的结婚年龄啊!” 林老爷子看林夏的反应,一口烟在肺里过了很久。 “这都不是事,爷爷知道你仁义,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如此仓促,你奶奶怕是要打人啊!” “什么时候还还计较这个,救人要紧!” 林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就说是爷爷同意的,奶奶不会打我的。” “……小混蛋!” 林老爷子用烟锅子敲了她一下,转而严肃开口,“不到年龄可以先办婚礼,这年头没多少人会先领证。 伟人面前宣誓,结成革命伴侣,这就名正言顺了。 这会没时间办酒席了,就先让村里人签字证明,到年龄再领证。” 林老爷子说完,忙不迭的往公社大院走。 “爷爷,干嘛去啊?” “我去找梁书记当证婚人,这事爷爷跟你一起扛。” “够意思。” 林夏则赶紧往公社的供销社跑。 相比县城,这里的供销社更小,商品也是少的可怜。 除了盐巴、菜油、老粗布、白糖、糖果、香烟,其他更多的是各式的农具 屋里还摆放着不少收上来的粮食。 一个昏昏欲睡的黄衬衣大嫂睁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要点什么?” “大嫂,我要买糖。” 说着从背篓里掏出个野兔和烟券放在了桌子上,“要结婚,他家里人不在这,酒席就不办了,请大家吃颗糖、抽根烟就行。” 大嫂子的态度好了不少,“这野兔?” 林夏的忙不迭的讨好道,“送给您的,山里打的不值钱,麻烦您帮帮忙。 这野兔有两三斤,您加白萝卜炖一锅,一家人吃两顿都吃不了,” 她把态度摆在了地下负两米,地方越小有些人的权利越大。 这人要是说没有,她也没办法。 她空间里的糖可不兴拿出来,没法解释。 “哦,你来的巧,这些东西倒是有。”大嫂子忙不迭的把野兔收到了柜台底下。 其他人都看热闹去了,她被留下本来还不高兴,这会倒是让自己赚便宜了。 手脚麻利的拿起林夏的烟票,给她捡了7盒烟,又提出来了一大包糖。 “这天热,糖有点化了,平常是一分钱一块,你这孩子懂事,大嫂给你算八厘,你要多少?” “谢谢嫂子,您都给我数上吧。 村里人多,一家够一块,等下次来,我再给您拿个野兔子感谢。” “那感情好。”大嫂眼睛一亮。 赶紧把手里两毛七分的泉城烟收了回去,给她拿了10盒生产烟,一盒8分钱。 烧土烟给了四盒,算起来一毛二分钱一盒,平常都是拆开卖,一根一分钱。 林夏知道这是这是自己的野兔子出了力,又是连忙感谢。 最后买了156颗糖,14盒烟,一共花了13.76,售货员大嫂说恭喜她,给搭了两盒火柴。 “多谢嫂子,我爷爷还在外边等着,下次再来找你。” 黄衬衣售货员看同事回来了,赶紧跟她摆手。 林夏从善如流的跑了。 正好换了新军装的梁书记,带着王秘书和林老爷子一起出了公社的门,一看林夏买的糖和烟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孩子一点都不傻! “吃个糖抽根烟,大家的印象更深刻,直接堵她们的嘴,省的别人说闲话。” 几人的眼神太直接,林夏都没法糊弄,捏着衣角乱扭讪道,“嘿嘿,顾知野把饭给我吃,他是个好人。” 三人默然:有口吃的就托付,你倒是挺实在的。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梁书记难得笑笑,“再次感谢你,这心意我收下了,我也算是没遗憾了。” 他眼神正直,配上那两枚伟人徽章,精气神也提了上来。 事出有因,梁书记第一次征用公社的十八手卡车,连人带驴车一起拉回了清溪大队。 林老爷子把晾麦的人都喊了过来见证。 林夏则骑着自行车,装模做样的去后山接顾知野。 刚骑到没人的地方,找了个山坡带着自行车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