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大东在偷挖别人的墓,拿死人东西换钱。” 徐佳涛到底没忍住,解释了句。 张菊瞪眼:“不能吧?他不是在城里上班的吗?” 杜洁问:“真的假的?我们怎么没听说?” 黄绍伟哼哼:“他夜里偷偷挖,白天就去城里卖,又不在镇上搞,妈,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我也是听我村里人说的,看到他在城里的店里卖死人东西了,鬼鬼祟祟的。” “前些天搬过来后我还偷偷问过大舅哥,大舅哥让我别说出去,免得坏了他的名声。” 杜洁仔细想了想:“那不也是猜测的嘛,咱们也没亲眼见到,还是别胡说了。” 黄绍伟指了指苏尘:“是不是真的,问问姐夫不就得了?” “他一直很热心,要不是大东犯了大错,怎么可能不出手?” 张菊杜洁的视线很快落在苏尘身上。 苏尘叹了口气:“有时候掘人坟墓也情有可原。” 人在穷困时,别说掘人坟墓了,以前还人吃人。 所以就算拿了有主之物,其实他出面,也是可以协商的。 “不该的是,他不仅仅掘了坟墓,拿了东西,还将尸骨随意抛弃。” “啊?这么过分?”黄绍伟难以置信。 张菊皱眉:“这不丧良心嘛。” 她很快严肃了脸:“阿尘,这个忙千万别帮,帮了都毁功德。” 众人齐齐点头。 老吴在外头的哭啼渐渐止住,到底是不甘心,他还可怜兮兮地走到门口看着徐大胜,徐大胜忙抬起手遮住脸。 大概是知道了徐家的态度,老吴失望离开了。 邻居这才过来:“老吴找你们干嘛来了?哭哭啼啼的?” 徐佳涛摆手:“不知道,他也没说清楚。” 邻居哪里信?又要追问。 张菊过去,将人往外推,顺道砰一声将门关上,打开了灯。 徐佳婷注意到阿华有些沉默,问了声:“姐,你不会想让姐夫救他吧?” 阿华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觉得,长大了,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一起去镇上读书,路上大东还会护着我们……” 徐佳涛撇嘴:“以前大家都说大东很聪明,成绩也不错,可惜家里没钱让他继续读书,不然他肯定能当老师的。” 张菊徐大胜点点头。 “那会儿赶巧老吴生病了,哪有钱?” “大东还伺候了大半年好像,自己去摘药草。” 所以老吴过来想给大东求符,徐大胜二话不说就想着帮忙。 谁知道现在大东干的是这个行当? 几人唏嘘了一阵子,到底眼不见为净,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老吴走出院坝后,回头看了好几眼,擦着眼睛离开了,只是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几个拿着蛇皮袋的青年。 下午三点,院坝这边就没了太阳。 整个天都阴沉了下来。 阿华要走了。 临走前,张菊给她煮了五个鸡蛋。 “阿华啊,清明回来不?” 阿华摇头:“清明就算了吧,七月半再回来。” “你们贴了符虽然能看到我,但身体会倒霉一阵子,所以我不能常回来。” 张菊他们闻言都有些失望。 但转而一想,原本再见一面都不可能,现在加上过年,每年能见上两三面,已经很不错了。 甚至比之前阿华还在世时好一点。 那会儿她孩子多得照顾,一年也就初二回一趟家。 苏尘将阿华送了回去,再回来接孩子时,院坝外老许的屋子里已经响起了诵念经文的声音。 请来的大师穿着皱巴巴的道袍就跪坐在那儿,翻着书照着念,许久才摇一会儿铃。 苏尘:“……” 专业度和美观上,都比不了蔡师傅啊! 视线一转,他看到了前来勾魂的鬼差,朝其微微颔首。 而后手掌曲起,之前画符散出的道力一点点被收回。 屋内一青年原本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擦了擦,发现眼前一片空时,愣了愣。 “咦?爷爷呢?”他撞了撞身边青年的胳膊。 “不在那儿……嗯?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老许头,他总算松了口气:“这死老头,终于肯走了,娘的,这丧谁爱守谁守,老子不干了。” “我也不干,反正我可没拿他的东西。” 不过片刻,原本守丧的三个青年走了个利索,看得念经的大师心里都免不住打起了鼓。 许家这样,红封……不会收不到吧? 苏尘带着红红他们回到家时,刘春花他们已经回来了。 “阿尘,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新的户口本!” “哎,你五姐总算是分出来过喽。” 苏尘仔细看了看那户口本,很快还给刘春花,又瞧了瞧苏小珠和吴思望,问刘春花:“妈,姐和姐夫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们啊~”刘春花无奈,“阿望他小弟要结婚,他俩想去喝喜酒,被拒绝了。” “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