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嗷嗷。” 硬生生被扇翻在地的吴静生,当即摔在了水泊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亦使得现场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许久。 “你,你敢打本官?” “我,我……” 不等满身泥泞的吴静生,再次把话说完,满目狰狞的许山,一边朝着他怒吼,一边指向了他身边的谷大用道:“吴静生,你今天特么的再敢多哔哔一句……” “你身边这只阉狗,保不住你的命!” “我,许山说的。” 被人私底下骂‘阉狗’,谷大用是有所耳闻的。 可身为东厂八虎,何曾被人当众点名道姓的骂过? “放肆!” “咱家今天就……” ‘啪嗒!’ 谷大用刚有所异动,纪纲、上官嫣儿,一左一右往前一步走。 ‘噌!’ 与此同时,下面的锦衣卫,纷纷拔刀三分之一,直接把衙门所来之人,怼到了事发地的外围。 没有任何异动的荆山,示意属下按兵不动。 霎时间,现场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面对两大宗师的贴身照顾,谷大用心中哪怕有满腔怒火,也不敢再有下一个动作。 而倒在泥泞地上的吴静生,在被人搀扶起来后,杵着猪头脸,有气无力道:“你,你们……许山,此事咱没完。” 没有搭理他的许山,走到了李子奇等人家属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开口道:“婶婶、嫂嫂们,麻烦你们先带着孩子和家属,暂且离开。” “接下来的一幕,不适宜你们在场。” “啊?好,好。” 待其相继转身退到外围后,许山这才蹲下身来,解开了那个带血的包裹。 ‘咕噜噜!’ 最外围的头颅,在失去了白布的束缚后,顺着斜坡就滚落了下来。 “啊!” 看到头颅的主人面孔后,吴静生及几名衙门的人,无不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咝咝。’ 就连挟制谷大用的纪纲、上官嫣儿一行,都忍俊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距离近的荆山,伸着头一探究竟。 当他看清这张头颅的面容后,眼胡子差点蹦出来的脱口道:“田,田渤山?” ‘哗!’ 不少看到头颅滚落的锦衣卫、巡防营士兵以及衙役,听到这个名字后,无不发出了刺耳的哗然声。 田渤山? 衙门大供奉。 被誉为,余杭第一剑客。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妥妥的先天八品高手啊! 死了? 许山杀的? ‘哗啦啦。’ 鸦雀无声的现场,唯有雨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直至,转身的许山,顺手把田渤山的人头,也摆在墓碑前,他才打破这份安静。 “叔……” “石库门残杀你们的七个杀手,都在这了。” “主犯田渤山,是被我凌迟的。” “每人十刀,百刀不死。” “这个绝技,还是当初你教我练胆时,传授许山的呢。” “咋样?不丢你人吧?” 当许山哽咽的声音,响彻全场之际,所有的谜团,都随之解开了。 衙门的大供奉,带人残杀了石窟门的锦衣卫,随即通过巡防营的内线,把戴家妻儿老小送到了兵营大牢,以此为要挟,逼着戴振山自杀…… 这事若说跟吴静生没关系? 狗都不信! 而作为当事人的吴静生,彻底慌了神! 这会儿,虽然头昏脑涨,但还是歇斯底里的嘶喊道:“信口雌黄,证,证据呢?” “你,你……” “启禀上官佥事、纪千户!” “属下在追杀这七名凶手时,还抓到了漕帮匪首周龙。” “从他那里,获得了漕帮与余杭官员沆瀣一气、私贩军备、军粮的铁证。” “其中有品阶的……” “以吴静生为首的衙门官员,涉案多达四十一人。” “证据确凿,恳请抓人!” ‘噌!’ 突然转身的许山,抱拳说完这番话时,在场的锦衣卫全场拔刀。 纷纷架在了衙役及随行的官员脖颈处。 “都听到了?” “听到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 “抓人!” “是。” 在纪纲说这话时,目光如炬的盯着在刚刚一刹那,杀意乍现的谷大用。 “谷掌事,想杀人灭口啊?” “看来吴静生这狗官,知道的东西不少吗。” 纪纲说这话时,两名副千户,已然把吴静生五花大绑起来。 这也彻底断绝了谷大用出手的可能。 本想趁着这次葬礼,彻底打压一下镇抚使的嚣张气焰…… 可谁曾想,装逼不成反被曹! “带走,好生伺候!” “是。” “纪千户,咱家可要提醒你。” “吴知府是进士出身,先帝门生,因赈灾有功,被赐过黄马褂。” “你们若是敢用刑的话,此事连陛下都替你们兜不住。” 谷大用这话,不仅仅是说给纪纲听的,更是在警告吴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