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堂福的声音传来:“陛下,本场测验已经结束。” 谢璟起身直接往下走,夏行安立即跟上。 底下的官员皆等着谢璟下来,谢璟一声不吭,就往龙辇上去。 官员没有听到谢璟的话,没有提意见也没有表示看法,只是匆匆离去。 “让孙统领稍后去御书房见朕。” 堂福立马应声,又高声道:“摆驾御书房。” 官员纷纷行礼恭送。 夏行安跟在步辇一侧,虽然听到他又叫孙侯儋有些不悦。 . . . . . . . . . . . . 御书房内,谢璟刚落座,夏行安挤进去,还没等说话,便闻门口堂福的声音,显然是孙侯儋到了。 “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请起。”谢璟无视夏行安质问的目光,续而,“赐座。” 这话说得奇怪,他这偌大的御书房除了他屁股底下的,还有给夏行安搬的,哪里还有座位? 夏行安目光震惊瞪着谢璟,谢璟不给他分毫目光。 孙侯儋瞧了眼他身侧的位置,咽了口唾沫:“微臣站立便可。” “夏行安!赐座。”谢璟不看他,只吩咐。 不成想夏行安笑了笑,向前,在两个人震惊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下。 谢璟脸色一变,孙侯儋目中写满了震惊。 “夏行安!朕让你去搬椅子。”谢璟按捺住脾气,扫他一眼。 夏行安悻悻“嗯”了声,移着步子往门口去。 孙侯儋本欲阻拦的话停在嗓子眼,又咽下去。心中赞许夏行安的松弛。 只见他敞开门站在门口对着外面的人吩咐:“来人啊!快来人!陛下要赐座,去搬张椅子进来啊。” 堂福对他的语气表示震撼,忙下手吩咐。 随即,两个侍卫搬着椅子就进来了。 房内的气氛紧张,只有夏行安,还在指挥摆放位置。 待两个侍卫哆哆嗦嗦退下去,夏行安拍了拍椅子:“来!陛下的孙、爱——卿——快坐。” “别客气,快坐。”孙侯儋默自咽了口唾沫,岿然不动,夏行安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招手。 “夏行安!”谢璟周身的气场顿时上来,气压陡然下降,声音也含着怒气。 孙侯儋不知如何是好,夏行安却坦然:“属下在。” 谢璟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的视野变暗,他怀疑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夏行安气死。 “给朕去前面跪着!” “是,属下遵命。” 夏行安倔着一张脸单膝跪在谢璟面前的地上,低着头不再吭声。 孙侯儋也要跪,却被谢璟阻止:“孙卿坐吧。朕有事问你。” “是,微臣也有事禀告。” 孙侯儋战战巍巍坐下,不敢去看谢璟半眼。 “哦?你有何事?”谢璟微微蹙眉。 “禀陛下,承阳侯世子也在考生之列。”孙侯儋恭敬道。 谢璟闻言,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原本松散搁在桌案上的手也收紧。 原本还在怄气,无所事事的夏行安听到这个消息陡然抬起头,想到刺杀一事,他的目光冷了些。 如今那玄机楼楼主还在暗卫刑房关着。 “杨暮在内?朝中官员竟无一人与朕禀明。”谢璟怒气盛了几分,好在现在生气的对象不是夏行安。 承阳侯世子,杨暮,字旭沉,如今刚及弱冠。为人温润,知书达礼,在京中颇有贤名。 “陛下息怒。”孙侯儋顿时起身跪在地上。 “你起身。” 谢璟揉了揉眉心,他原本以为杨暮会参加举考,却不曾想,他转头参加了武考。 “他……此番表现如何?” 谢璟没有看场上人员,唯一瞅了两眼就被栾止玉吸引了目光,这导致他对这件事情根本不清楚。 孙侯儋诚恳回答:“表现精彩,乃是本场魁首。” “什么?” 谢璟还未如何,夏行安便跳了起来,讶异栾止玉本场陪跑。 “跪好。”谢璟斜斜扫了他一眼,但眼中隐有嘲讽。 夏行安讪讪换了根腿,重新跪下。 “这样看来,他是要入朝为官,还是要为武官了!”谢璟眯了眯眼,心中对此规划。 孙侯儋试探问道:“陛下还有什么问题?” “朕没有。” 谢璟的意思跪在地上的人瞬间明白:“栾止玉的表现?” 闻声,孙侯儋犹豫了一瞬,随后颔首:“表现比较优异。” “名次?” “二甲一。” 夏行安闻言挑了下眉,一时间没搞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璟为其解惑,只不过语气戏谑:“夏大人的心仪下属,排名第四,果真不错。” 夏行安感觉自己得脸被无形抽了两巴掌,麻麻的,很丢人……感觉自己抬不起头。 你说被人家世子抢了第一就算了,二、三名都没抢到? 夏行安眼皮气得直跳,心中恐怕已经将栾止玉鞭尸二百了。 “既如此,孙卿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举考和武考。”谢璟得到消息开始赶人,并吩咐,“稍后遣人呈朕一份花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