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倩也没想到李欢欢竟然真的要跟自己玉石俱焚,一时间脸色极差。
“李欢欢,是你血口喷人。”
李欢欢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可能老师的办公室,而且如果是我偷了东西从一开始我为什么不就丢掉!”
“明明就是你,你想要将论文占为己有,你让我把论文保护好,可没想到老师和沈桑榆反应这么快,一早就猜到东西是你拿的,余元倩,我知道你私底下是怎么想我的,但至少我觉得我和你是朋友,你看不起我,我能理解,但这种事情我帮了你你却还要反咬我一口,绝无可能!”
李欢欢也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算是完蛋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被老师同学甚至父母知道会怎么想。
李欢欢憎恶的看着余元倩,心里忍不住后悔。
那时候她怎么眼下觉得余元倩是个好人呢,明明周妙和赵嘉善找自己谈过心,可最终她是怎么对人家的?
李欢欢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稳住情绪后擦了擦眼泪,说:“老师,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事实。”
秦段山目光紧紧盯着余元倩:“现在所有证据都证明是拿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余元倩咬着牙,她解释不了了。
“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是你应该要有的觉悟。”秦段山没有接受余元倩的服软,只是说了句:“我已经上报学校并且报警了。”
要是普通学生的论文或许还不用这么紧张。
可沈桑榆这份论文含金量到底有多大,只有几个知道内情的老师清楚。
余元倩没有研究天赋,将来能够顺利毕业已经是好事了。
秦段山清楚余元倩的小心思,余元倩之所以不将东西立马毁坏,而是冒着风险让来找她的李欢欢保管,多半是因为想要占有这论文。
依照余家的势力,完全做得到。
“我还给你父亲打电话了。”
余元倩文言,身体摇摇欲坠。
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两个字——完了!
——
余志雄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在四九城这边的军区开会。
电话是从他的军区再转接过来的。
他以为是军区那边出了什么着急的事情,着急忙慌去接电话,谁知道是闺女学校打来的电话。
作为一个将孩子放养的老父亲,余志雄还真没在这对儿女身上花过什么心思。
其实也没别的办法,老婆走得早,他又要工作又要养家,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官职高,权力大,当年可是要实打实的训练,每次回家的时候累的跟狗似的,想要跟儿女亲近一下连都都抬不起来就睡着了。
以至于学校那边的电话打过来时,余志雄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是个大老粗,听到自己闺女偷偷拿走了老师办公室的论文气的顿时火冒三丈。
他也不知道那论文多么贵重,哪怕那头的老师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也改不了自己闺女偷东西的事情。
半小时后,一辆红旗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余志雄火急火燎的下车,直奔闺女的教学楼。
开学的时候余志雄来过一次,再加上有几次开会也是在燕大里面开的,因此余志雄还能认识路。
根据电话的内容,余志雄来到二楼的位置,敲了门进来后就看见一群老师和几个年轻的同学围在一起。
老师们正在对自己闺女进行教育。
“咳咳!”
余志雄没上过学,不过毕竟当上一区之长,总是上过几节政治教育科的。
乍一看这么多老师,余志雄有些怂了。
燕大的老师们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国家科研标杆啊。
余志雄不着痕迹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闺女,心里瞬间又气愤起来。
“老师,我是余元倩的父亲。”
余志雄此时还穿着一身军装,哪怕上了年纪可每日都在训练,身材匀称,看起来十分健康。
“爸!”
余元倩看见余志雄,眼神瞬间充满了希望。
因为事情闹的太大,学院里的领导都来了,此刻听到余元倩的声音,脸色也没有好多少。
秦段山作为失主和老师,说:“电话里没跟您说清楚,事情是这样的,余元倩同学因为和沈桑榆之前发生过矛盾,今天来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桑榆同学的论文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而我正好出去,这一来一会间,论文就被她拿走藏了起来。”
余志雄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听到沈桑榆的名字后,眼神下意识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女孩儿。
在一众北方男人的人群中,沈桑榆的身高显得有些矮了。
可沈桑榆白的发光,浓浓的眉毛下是一双漆黑如光的圆眼,余志雄也看不出沈桑榆是什么表情,只能从沈桑榆流畅的下巴感觉对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而且沈桑榆的名字有些熟悉。
“沈桑榆?你认识闻倾川?”
沈桑榆看了一眼余志雄,已经五十岁的男人两鬓微微发白,不过被帽檐盖住看不大清楚。
“闻倾川是我丈夫。”
秦段山也没有给余志雄太多的时间,只是说:“先不说这个,现在咱们讨论的是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秦段山说完,最后道:“我们已经报警处理了。”
余志雄来不及多想,猛的看向秦段山,不可思议道:“报警?怎么还报警了,论文要是丢了,我闺女换回去,要什么惩罚学校惩罚就是,余元倩……还不赶紧将论文还给沈同学!”
他就说沈桑榆的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就是闻家小子的做精媳妇儿嘛!
不过第一次见面余志雄觉得传言不大可信,他可没觉得沈桑榆哪里不好。
要真像传言那样,沈桑榆能考上燕大?
只是余志雄没想到学校竟然报警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首长,说话的时候总是不怒自威,有时候就连余家兄妹都害怕这个父亲。
以至于余元倩身体下意识一抖,低着头没敢说话。
而这时,秦段山指了指办公桌上已经泡涨的本子:“论文已经被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