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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遮暮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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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还在寝帐中昏睡,时不时蹙起的眉毛昭示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伸出手去,抚平眉梢,尉迟枭沉静的表情神色怜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云裳身上。

轻轻一声嘤咛,云裳从噩梦中惊醒,陡然睁开的眼睛布满血丝,对身前的人视而不见,越过层层帘幔向外道:“习燕……”

哭的沙哑的嗓音,磨砺着尉迟枭的耳膜,像一把生锈的钝据拉扯着尉迟枭的心。

“你是要喝水吗?”习燕还没走进来,尉迟枭先声问道。

云裳并不理睬尉迟枭,知道习燕听到自己说话,复又闭上双眼。

习燕端过的茶水,被尉迟枭接了过去,还想像以前云裳昏迷时候一样抱在怀里喂水,云裳却并不领情,身体用力推拒着尉迟枭。尉迟枭执拗劲上来把云裳牢牢困在怀里,茶碗贴近唇边,云裳把头扭转向一侧,推不开尉迟枭的身体,便去推茶碗。

云裳虽然力气不大,可是尉迟枭并没有料到云裳执意不肯自己喂水,疏忽之下,茶碗掉落在地,迸溅的满地都是。

目光从地面的水渍上一点点转移到云裳脸上,尉迟枭脸色黑的骇人。

“娘娘失手打翻了水,奴婢再去给您倒一杯。”生怕尉迟枭动怒,习燕急忙又端了一碗茶过来。

尉迟枭再一次接过水,并没有直接强迫云裳喝下去,而是仰头一饮而尽。说是一饮而尽也不贴切,因为尉迟枭没有将水咽下肚,扳过云裳臻首尉迟枭将双唇覆到云裳的薄唇上面,把茶水如数渡到云裳口中。

来不及咽下的浅黄色的茶水顺着云裳的嘴角滚落腮边,尉迟枭唇角勾动,笑的一脸邪恶,俯下身去,在云裳沾满水渍的脸上舔舐。

“我对你好,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掐住云裳下颌,迫使云裳注视自己,尉迟枭一字一顿道:“你没有这个权利。”

哪怕是心爱的女子,贪婪、享受、掠夺他都可以忍让,但是拒绝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云裳气鼓鼓的胸脯起伏,怒视着尉迟枭不甘示弱道:“你是王上,你当然有权利要求别人服从,但是我不是那个别人。”

逼视着尉迟枭朔黑的瞳眸,云裳笑的轻蔑继续说:“怎样,又想威胁我吗?这一次你想用谁?小哥哥走了,孩子没有了,拿暖云阁上下数十人,还是整个后宫你全部的女人?”

说着说着云裳垂下肩膀适才凌厉的语气又弱下去:“尉迟枭,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我了。”

何止是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甚至是没有什么能够挑起她活下去的欲望。昨夜晚间云裳又梦到自己尚未出事的孩子,惊坐起身,云裳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自己落水小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色微凉,烛火如豆。习燕把那日云裳不知情的部分一一叙述完整,当然也没有落下云裳昏迷的那段时间尉迟枭的贴身照料,至今回想历历在目,习燕借机夜想劝云裳一句:“娘娘,人说患难见真情,王上对您或许是动了真情了”。

听完习燕劝解,云裳恍若未闻,只是捧着当初做给宝宝的襁褓泣不成声。从最初的压抑到后来的嚎啕大哭眼睛肿的红桃一般,人又憔悴十分。

习燕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没有半点办法。

“娘娘,王上不仅杀了凌美人,还发落了凌家宗族,凌氏女子再不得入宫为妃……”

“凌美人死了?”不等习燕说完,云裳重复道:“他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不留给我,为什么一个手刃愁人的机会都不给我?”最后一线灵光从眼中泯灭,云裳颓废的坐在床上。

尉迟枭果然是了解云裳,就猜到即使他不亲自处理了凌美人,云裳势必也要自己报复回来。

他也恨害了他骨肉的人,他想云裳哪怕不因此事感激他起码可以对他不是越累积越多的仇恨。

可是聪明如他却忘了,一个人在经历大喜大悲的绝望过后活下去总是需要一个目标一种动力,一个支撑的信仰。

在云裳的情绪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就阻断了她所有念想,显然是不明智的,难保不会适得其反。亦或说,尉迟枭高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他与云裳之间注定没有等价的感情。

以为云裳赌气,尉迟枭盛怒之下脸色变了几变,正待发作忽然瞥到云裳迷惘无助万事具休神情,想要出言奚落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从于修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靠近云裳,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起伏,哄小孩子似的哄道:“看看这是什么”。

云裳不抬头也不张眼瞧他,尉迟枭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顿了半晌才收回手来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色彩斑斓的水晶球,缓缓递到云裳眼前。

她不在乎,那自己就在主动一点吧,她说的没有错,他才是罪魁祸首,是杀了他们孩子的元凶。

那斑斓的颜色在阳光的晃应下,闪着云裳的眼,定睛瞧去,才发现这颗水晶球竟是与小哥哥送与自己的那颗神似。可惜小哥哥送的那一颗被尉迟枭摔碎了。

凝视这水晶半晌,疑惑的双眸见见眯起来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上面的图画太过眼熟,好像是小哥哥刻画的,可是站在那女子身后的男子是谁?

斜睨一眼尉迟枭,终年不变的玄色龙袍,背着早阳的光晕,一双眼睛满含期待,像一个渴望表扬的学生。可是这一切看在云裳眼里恁的刺目:他又毁了一样她珍视的东西。冰凉如水的声音不含意思感情:“这是小哥哥送我的那颗?”

“是啊,我把它修好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你身后的那个人像不像我……”

“铛”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了尉迟枭兴致勃勃的话,方才的宠溺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愈发深沉的脸色。

对尉迟枭的反应视若无睹,云裳翻身睡去。小哥哥给她的即便廉价即便残败,她都喜欢,都是不容尉迟枭玷污的,在她与小哥哥之间是任何人都穿插不进来的,哪怕是一种假想都不行。

眼前的晶莹片片仿若针芒刺痛尉迟枭的双眼,微眯起灿若星辰的眸子,尉迟枭咬牙挤出四个字:“司徒云裳!”

瞪视许久那个眼中从来没有过他的人,尉迟枭是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老谋深算的臣子,万里辽阔疆土,普天无数臣民,他都有办法有信心收服于股掌,可是这个女子,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做何等心思,就是换不回一丝一毫的回报,甚至自己倾注所有心血的努力她都会不屑一顾的践踏。。

他不是圣人,从小的权术教育他付出必然是要有回报的,而且从来没有失错过。一抹狠砺划过,尉迟枭头也不回的阔步走出去:“于修,宣旨云妃违抗王意,言语无状,有失妇德。着废去王妃尊为,贬为侍妾,迁出暖云阁,移遮暮居居住。”

或许是他太过纵容了,是时候该磨砺磨砺这女人身上的棱角了。

尉迟枭做决定从不犹豫,此刻亦然。

跟在身后的于修回头给习燕递眼色,眼下王上盛怒之中,把云妃扁入遮暮居,那是什么地方,所谓遮暮就是乌云遮日不见天光的地方,那是冷宫啊。从来被打入冷宫的女子不是疯了就是病死,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

云妃如果服软向王上认个错,这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如果云妃还是以往一般软硬不吃,以王上遇柔则柔遇强更强的性子,这二人怕是死生不复相见了。

于修的意思习燕懂,可是她要怎么劝,若是云裳心中有尉迟枭还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可,可是云裳心中从,没有尉迟枭半点影子,那个人人敬畏的男人对云裳来说视如敝履避之犹恐不及,怎么会放下身段去求王上。

习燕为难,暖云阁上下无意不垂头丧气。玉儿最沉不住气,避过云裳,小声问道:“习燕姐姐,娘娘被打入冷宫可如何是好,眼下娘娘身体未愈,冷宫中比不得暖云阁,娘娘身体羸弱,怎么受得了。”

今天这结果玉儿最是自责的,如果不是她不小心娘娘就不会跑出暖云阁,就不会听到关于自己小产的事,自然也就不会有今天跟王上的顶撞。

这些天王上对娘娘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熬得苦尽甘来了,哪成想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儿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摇摇头,习燕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拉了玉儿对大伙说:“你们先去给娘娘收拾下东西,被贬入冷宫自然不能带着大家去,娘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们先找个能栖身的地方,别受了委屈。若是有心,就抽空去看看娘娘,也不枉这半年多与娘娘主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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